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功德祿位上的皇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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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清代臺灣在牌位上如果是官將名流身後都有一個高級的頭銜「皇清」,清代用「皇清」,前朝明代用「皇明」,1895年後臺灣政權歸屬日本政府,日本時代中稱呼天皇子民為「皇民」,身後使用「皇日」,是臺灣的民間文化順應日本國的特別名詞。          「皇日」、「皇民」常見於民間墓塋的牌位使用,更早期出現的「皇清」、「皇明」就是取代祖籍(舉例詔安、金浦、南靖等等),這反映當代對統治政權的身分認同,同時顯示在階級制度中的高度。皇日在牌位上的使用不是少見,在田野中所見所聞的分布,在臺灣以至於澎湖都有此用語,日本政權在臺灣短短五十年,在民族思想的轉換,部分臺灣人仍然渴望尋求身分地位,皇日一名詞「皇」繼承漢民族的封建意識型態,「日」是對當權日本國的效忠、維護或順應。         建議感興趣者可以先翻找家中的族譜、神主牌位、墓塋牌位,若是家中在日本時代接受皇民化思想為平衡身分的認同,尤其自身是具備官職、仕紳階級,使用「皇日」,是很合理的意識表現。但是「皇日」並未受到民間積極的推崇,有大量的碑牌依舊沿襲傳統漢人習俗,這讓「皇日」、「皇民」用詞在見證臺灣發展中有討論的歷史價值,如同1945年終戰後,更多神牌上關於祖籍使用「臺灣」。我們對於他鄉的追念,如何在身分認同的更迭中找到出路,這一點歷史雖然沉默,卻沒有停止前進。         是日,田野過程,驚喜能在竹東惠昌宮的功德祿位中看到「皇日」一詞,雖然這不是特例,但改朝換代沒有塗改裝新已是心懷感激,尤其純樸的農村社會,什麼身分地位都是一時的,更多是安居樂業的庶民,孰料庶民一詞現在過度炒作下成為次文化,只能請求炎皇和天皇庇佑。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◆ 竹東惠昌宮功德祿位中的「皇日」。 

南彰化彩繪特色亂彈─以林振章、陳登科作品為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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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今日如果要更客觀性的論述百年前傳統藝術的表現,分別其區域特色,保留在傳統民居的裝飾案例數量頗豐,仍可作為研究。南彰化的傳統民居中,以永靖、田中一帶的工匠團隊最為出名,人員分別專司大木、小木、彩繪、剪粘、泥塑、交趾陶等,這批團隊的施作範圍不僅於彰化,包含鄰近的八卦山,橫跨濁水溪以南,所以南投、雲林都有案例,這部分的推論例證可參考田中畫司陳登科的作品分布。         北彰化和南彰化的彩繪匠師,兩者略有差異。首先,對於彰化地域的概念,清代時期多件以山脈河流為界,因此筆者按地理位置,以員林大排(舊鹿港溪)作為南北劃分的分野,但這概念實未經嚴謹論述。         北彰化的彩繪匠派,私心以為就屬鹿港郭家為主流,另有葉振成(葉成)、薛慶瀾(淇川)、柯煥章(笑雲)、陳穎派等彩繪名家,書法名家有 黃天素、王席聘、王蘭生、羅君蘭(懷生) 。南彰化的彩繪匠派,私心認為以吳望雲(半樵) 、陳登科(雲樵)、李春夏 、林振章(華國)、何生(磺溪生)、景輝(科燦) 為代表。         上述的匠師中,個人淺見以為鹿港郭家的名氣最大,因此作品涵蓋多縣市,分布北至台中、南至嘉義,其團隊能力可包辦全殿彩繪。鹿港郭家另有郭佛賜曾至臺北、郭啟薰曾至臺東等。除了郭派外,柯煥章的彩繪表現實力超群是一枝獨秀,柯煥章筆下作品的精湛程度和鹿港郭家的郭新林比擬,要說兩者是旗鼓相當並不為過。          有幾位中部彩繪匠師的作品以濁水溪、八卦山沿線為分布,更拓展至嘉義,作品和鹿港郭家有所競合。薛慶瀾(淇川、 磺溪樵子 )資料甚少,薛氏的作品分布目前已知在彰化永靖省心堂、臺中霧峰宮保第、嘉義民雄(已拆)、嘉義大林郭氏宗祠等地;其他和薛慶瀾風格之相似作品可否歸類出一個畫派,值得另闢章節探討。陳登科(雲樵)田中匠師,彩繪題材以花鳥字和仕女畫最為出色,作品分布南投、彰化、雲林。林振章(華國)彩繪作品分布南臺中、彰化、雲林。何生(磺溪生)彩繪作品分布彰化、雲林、嘉義。葉振成(葉成)遽聞為潮州匠司,彩繪作品以彰雲為主,落款另有「磺溪癡墨子」,傳徒陳萬福,為臺中陳穎派家族之師祖。補充,由於市場需求大,中部地區的彩繪匠司呈現百家爭鳴,代表畫司還有:石莊劉沛然、石岡黃演凱、北斗李春夏(畫稿相似陳登科)、鹿港王慈其家族(傳子王錫河),外來團隊尚見中國廣東大埔畫派等。         此篇為個人狹隘之見